周南大气不敢出一声，只看到顾衍之眼神撇开，然后漠然起了身：“回去吧。”
周南的心始终悬着，顾衍之大概不相信她的话吧，他本来就是疑心很重的人。
他没开车送她回家，只当她是普通朋友一样，看着她上了出租车，便离开了。
周南看着他的背影，心中忐忑不已。
她给顾念打了个电话。
顾念一秒接起：“怎么样？我看你们进展可以啊，都一起出来约会了。”
周南叹了口气：“刚才他要吻我。”
顾念激动：“啊？你们进展这么神速的吗？”
“他并不是因为喜欢我而吻我，而是……想要试探我。”
“你为什么这么觉得？”
“我的直觉，我现在回家了，他没有送我回去，估计一会儿你就能看到他了，别说漏什么。”
“好，你放心。”
电话刚挂，小院子的门就开了，顾念看到她哥走到了后院里，心里一阵忐忑。
透过窗户，她看到顾衍之坐在院子里抽烟，看着有些心烦意乱。
“哎，真是对不住啊，这种事情，本来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，你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，为了我哥，只能牺牲你了。”
顾衍之坐在月色下，回想着刚才的画面。
近在咫尺的时候，才发觉，她的嘴唇，确实对他有一种本能的吸引力。
可她躲开了，非常本能地躲开了他，还一把推开了他。
如果想唤起他的回忆，又怎么会躲开呢？
即便他真的失忆了，他也仍然是她男朋友，她为什么要躲开呢？
他只觉得眼前有一团迷雾，看不清虚实，也分不清周南到底有没有说谎。
如果她说谎，他的父母妹妹以及身边其他所有人都要配合她呢？
这一点，太不合理了。
他连续抽了两支烟，顾念走了出来，顾衍之瞥了她一眼，眼神中透着打量。
顾念知道，他防着所有人，这些记忆，本该是她哥哥的，可这个二号人格鸠占鹊巢，占了这具身体，这些记忆就好像刻录进他的脑海之中的一样，他对他们这些亲人，并没有特别亲近的感觉，所以，他不确定他们会真的对他好。
而事实上，他们确实不会对他好，所有人都在算计着他，盼着他消失。
“你出来干什么？不要陪你丈夫吗？”
语气很疏离。
顾念赔着他坐在石台上，笑笑：“丈夫哪里有哥哥亲嘛，我看你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，出来陪你聊聊天喽。”
顾衍之笑了笑，那笑容，显然是应付式的。
“是吗？”
顾念点头：“那肯定的，你有什么烦心事，都可以跟我说的。”
顾衍之顿了顿，还是开了口：“你喜欢一个人的话，会躲开他的吻吗？”
他问得认真，是真的想知道。
顾念知道，自己没法认真回答他，只道：“那要看是什么情况了吧，怎么，你想吻周南？”
顾衍之眼神撇开，没有看她：“并没有。”
顾念勾着他的手臂，被顾衍之不着痕迹地抽开。
“哥，你别担心，以后肯定会想起来的。”
“方医生的电话，你给我一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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