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程煜的暴风骤雨,大脑沉默良久,程煜有些游走在暴走的边缘,他感到口干舌燥心神不宁,忍不住在这硕大的办公室里来回答走动,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着:“有酒么?我特么要喝点儿!”
“一切如您所愿。”虽然依旧没有回答程煜的那番义正词严之语,但面对程煜找酒喝的话,大脑还是及时给出了回应。
然后,程煜看到自己正前方,也是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茶几上,似乎是从其桌膛里缓缓生气了一个小小的盒子,然后盒子的侧面就像是一扇门那样打开了。
里边是一瓶山崎二十五年的威士忌。
“我记得程先生似乎还挺喜欢这款酒,不过如果程先生想喝其他品种,我也可以立刻为程先生更换。”
程煜没好气的说:“不用了。”
他大步走向茶几,从盒子里拿出那瓶酒之后,才发现盒子下方其实还有个空格,里边是一只漂亮的水晶杯。
“您还需要一些冰块么?”
“不用!”程煜打开那瓶酒,倒了半杯,一饮而尽。
浓烈的威士忌在唇间绽放,那轻微的煤烟味像是爆炸在程煜的舌苔之上,而酒精的辛辣又在程煜的食道里留下一条火线。这时,程煜才终于感到那愤怒却无处宣泄的情绪略微的舒缓了一些,不再茫然四顾。
“程先生,您所说的问题让我思考了很久,可是我还是无法理解。我认真的研读了您所说的每一个字,我意识到,您在这件事上,可能有些误区。”
程煜冷笑一声,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,不过这次没有倒半杯那么多,仅仅只是覆盖了杯底。
再次一饮而尽之后,程煜说:“好,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狡辩。你说。”
“是这样的,上岛的一共八人,除了程先生之外,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份经历等等一切,都是事先写好的剧本,包括他们之间的人物关系等等一切,都是这样。他们所保留的,仅仅只有原本的姓名以及极少部分的细节而已,这也是担心他们出现称呼上的不适应。唯独程先生,是完完全全保留了自身的一切的。其实,程先生就只是参加了一场真人演出的剧本杀而已。”
“这就是你的狡辩?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,剧本杀?哈哈哈,你特么是要笑死老子好把那一亿美元继承回去么?你也没有继承权啊!剧本杀是真的要杀人么?”
“关于这一点,那真的是需要程先生听一听我的解释了。那七个人,其中五个人,都是死刑犯。分别是郭平安、谢彦文、陈宇、邓景亮先生以及苏溪女士。而白小玟女士,是一个罹患渐冻症,已经生命垂危的病人。柳漫漫小姐,则是在大约一年前遭遇了一场极为严重的车祸,除了大脑还没有完全死亡之外,身体的其他器官,不是损坏了就是已经衰竭。而他们七个人,无论是拥有行动能力的,还是已经丧失行动能力的,我们都征求过他们本人以及家属的意见,最终让他们以科研的形式上岛,参与这场剧本杀。”
什么?
我了个大去!
我是听错了什么么?
五个死刑犯?
一个渐冻症?
还有一个除了脑子没死已经死完了的柳漫漫?
记忆这种东西,老伦敦已经给我展示过了,那玩意儿都拥有修改记忆的能力,那么眼前这颗大脑就不必说了。
那五个还能行动自如的死刑犯也就罢了,给他们换个记忆,让他们玩一场剧本杀。输了就奔赴本该奔赴的命运,可赢了就能在一定程度上获得赦免。这些不用那颗大脑告诉程煜,程煜也能想象的出来。至少剧本是可以这么编的。
可渐冻症,生命垂危了,那就意味着那姑娘啥也动不了了吧?虽然她第二天就死了,但在程煜的面前活生生甚至还找程煜签名的白小玟,你跟我说那是个肢体僵硬无法活动的人?
还有柳漫漫,喂,大脑没死,身体全亡,大哥,你是参考的你自己么?还是参考的异人之下里的临时工二壮啊?
从程煜起伏的胸膛和狰狞的面容,大脑显然知道自己的话并没能让程煜相信哪怕一丁点儿,于是他又说:“程先生,还请稍安勿躁,您先在您手边的沙发上坐下来,好么?有关这一切,没想到会引起程先生如此巨大的误解。难道程先生从未看到过类似的新闻?虽说在上岛之前,在安检的那部分,我们已经对程先生您做了一部分记忆的封锁,使得您至少在岛上的时间里,不会意识到那些人就是以往新闻里出现的那些案例,但您在坐上孔青驾驶的那辆车之后,我们已经为您启动了记忆解锁的程序啊。而且一切都在那辆车里,在您不知不觉之间扫描完成了啊。您为什么还会产生如此之大的误解呢?”
程煜愣住了,他狐疑的看着那个显示屏,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上边那个看起来满脸无辜又十分真诚的男人。
犹豫了一下,程煜觉得,自己其实也奈何不得这颗大脑,而且,既然对方有说辞,那还是给对方一个辩解的机会。
在沙发上坐了下来,程煜说:“晚饭吃的也不多,既然有酒,干脆再来点下酒菜吧,我倒是要听听,你到底能给我讲一个怎样的故事。”
大脑说:“一切如您所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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