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逸云轩,欧阳先生恭敬地将张维送到门口。
“先生请慢走,小老儿定然连夜亲自装裱此画,绝不会耽误先生之事。”
对方这种行为虽然有翻脸认人的嫌疑,但是张维也不想以自己的道德标准要求所有人:
“欧阳先生客气了,先生不敢当,此事便劳烦您了。”
说着张维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子递给对方,欧阳先生见状连忙摆手拒绝道:
“张先生还请快快收起,文人相交不兴这个,这画是敝店给您送上府邸,还是您届时来取?”
张维见此也不忸怩,直接收起银票,稍微计算了一下明天蔡奚元的出城时间,随后道:
“届时晚辈直接来取就是。”
双方又是一通约定时间的客套之后,张维这才摆脱了纠缠与周影月一道走出了逸云轩。
文政坊的街道上,张维一身布袍儒衫身边则是跟了一名男扮女装的贵小姐。
为什么说是贵小姐,因为就在他们两人走出逸云轩后,直接就有一队十几人的锦衣侍卫跟了上来护卫他们四周。
周影月与张维并列而行,小小的个头只到张维的肩膀,脸上带着柔美的微笑:
“周影月,未请教?”
“张维,张廷益。”
周影月闻言笑着点了点头,手中拿着张维的春树秋霜图扬了扬:
“张先生真的不打算出手您的另一幅画么?影月能开很高的价哦!”
张维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道:
“不了,今日卖画所得已经足够张某生活好一阵了,而那画则另有打算。”
周影月不懈地劝道:
“先生,那画你大可以再画一幅,此画让给影月,哪怕你想要做个候补知县,影月也能办到哦。”
张维闻言颇感意外地打量了周影月一眼,没想到这个小个子少女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。
这家里没个二品尚书怕是办不到此事的。
虽然心动,但是张维还是想走正经科举做官,这两者的上限截然不同!
“不了,周小姐,刚才你也听到欧阳先生的评鉴了,此画受限于材质与水墨,只能算堪堪五品下。”
“想必小姐家中也不缺这种品级的墨宝,何必与张某这画死磕。”
周影月见利诱张维不行,当即小嘴一嘟,瞪着大眼睛,无辜地撒娇道:
“先生,你就答应影月好不好…”
“不行!”张维心中无女人,拔刀自然神!
周影月连番遭到拒绝,一张俏脸不由有些漆黑:
“若是影月要强抢呢?!”
张维闻言皱了皱眉头,对周影月拱手道:
“周小姐,张某与你初次见面,非常感谢周小姐高价抬举张某拙作。”
“但周小姐若是想要做些强人所难之事,那大可试试。”
“张某虽没有但留清白在人间的决心,但是些许风骨还是有的!”
“此间,告辞!”
礼罢,张维径直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。
周影月看着张维离去的背影,一张漆黑的俏脸下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羞红。
不知道为什么,周影月感觉刚才张维指责她的时候,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跳得好快。
看着张维越走越远的背影,周影月突然迈开小短腿追了上去喊道:
“张先生有考虑过收学生么?交束脩的那种!”
已经走远的张维依稀听到周影月的声音,闻言奇怪地皱了皱眉头。
难道是我话说得还不够难听?
这都放完狠话了,她是怎么做到还想做自己的学生的?
张维摇了摇头直接拒绝:
“抱歉,张某目前没有授业的打算。”
周影月闻言脸上一红,原本欢脱喜悦的身姿也都一顿,双手交缠在一起,似乎在忍受什么感觉。
不知过了多久,张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周影月的视线中,而周影月也已经恢复正常。
“哼!”
周影月生气地闷哼一声后,转身朝着张维的反方向行去。
眼见周影月身边没人,一个锦衣侍卫缓步上前,尖声细语道:
“公主,如果您想要那副画的话,奴才可以安排人从那小子身上劫来!”
锦衣侍卫不敢说从逸云轩要来或者是夺来,那可是内阁辅臣经营的店铺,便是身为公主的周影月在其中也不敢放肆!
这也是张维当初一上来就选择逸云轩的原因。
周影月闻言没好气地扫了侍卫一眼,直接起脚踹向对方的屁股:
“我们读书人的事,你们这些粗鄙的武夫少掺和!”
侍卫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周影月踹中自己,陪着笑道:
“是是是,是奴才孟浪了,只是咱家见不得公主受委屈,那张姓小子也太不识抬举了!”
踹中侍卫后,周影月翻了个白眼,拍了拍手道:
“查,去给我查这个张廷益的来历和身份!本公主要在明天早晨就看到他的所有资料!”
侍卫闻言陪着笑道:“奴才谨遵公主钧旨!”
…
却说另一边,好不容易富了一回的张维怀里揣着巨款没有任何犹豫,照着原身的记忆,径直便往京城中的一家高档酒楼行去。
没有给店小二狗眼看人低的机会,张维直接拿出一百两银票甩在了小二脸上。
酒足饭饱之后,张维就像个暴发户一样摸着肚子:
“啧,好不容易有钱了,买些什么好呢?”
“恩,先买些吃的吧!民以食为天嘛,读书人也是人嘛!”
“小二,这桌酒菜给我照原样打包一份,爷一会儿带走!”
店小二闻言谄媚地应和道:“得嘞!天字号包间,贵宾酒菜一席打包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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