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到半饱,酒过半晌,丁玲看着在座的不是寸头,就是光头,不由笑着说:“你们为什么都是这么短的头发,我记得不是都喜欢留陈浩南那种的长头发吗?”
丁玲这么一说,我也有些纳闷,我记得五年前,清一色的浩南头,要不就是山鸡那种用摩丝打着油光铮亮的寸头,现在可好,全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劳改犯。
刚子哈哈笑着说:“嫂子,以前那是很帅,不过那太适合我们这些经常打架的了。你想呀,万一给打破了头,不还得剃了头发包扎吗?还有,留那么长的头发,对手一抓住你的头发,你就是想还手都用不上力气了。”
“哦,原来是这样……”丁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,说,“干你们这行的还挺吓人的。”
“习惯就好……习惯就好……”刚子摸着头傻傻一笑。
别看他在外面人五人六,呼来喝去的,但在我面前,刚子一向是很恭敬,况且,今天还多了一个美丽之极的丁玲,他更是显得有些拘谨。
接下来就是丁玲一个人在表演,她学着方欣萍的姿态,始终露着亲切的笑容,和刚子他们闲聊着。
一转眼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,桌子上的饭菜也被这群牲口消灭的差不多了。
服务员在门口徘徊了好几次,才壮起胆子敲了敲门进了来,战战兢兢的问:“请问你们吃好了吗?我们已经准备下班了。“
铁头一瞪眼,吼了一句:“滚蛋,你他妈的没看到我们正聊天吗?”
刚子拉了他一把,训道:“你给我小声一点,没看到嫂子在跟前吗?风度……要有风度……”
丁玲呵呵一笑,说:“没关系……没关系……”
说着她看看腕上的手表,说:“不过时间也确实不早了,我们改天再聊吧。”
这时,一直没有开口的凤三终于开口了,但她说的这句话,马上又将气氛陷入了紧张之中。
“丁小姐,我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?”
妈的,凤三你还有完没完。
我正要站起来,我的衣角却被丁玲放在桌下的手拉了一下。
丁玲微笑着说:“其实这句话我也一直想说,呵呵……凤小姐,你看我们去哪里合适。”
凤三扫了我们一眼,说:“你们……都出去……”
我瞪了凤三一眼,脱口吼了一声:“凤三……你他妈的究竟想干什么?”
旁边传来刚子一干人吞咽口水的声音。
凤三冷笑了一声,说:“怎么,你怕我伤了你的女朋友?”
丁玲笑眯眯的拿脚踢了我一下,说:“耗子,没关系,你们去门口等一下,我们很快就好。”
丁玲都这么说了,我还有什么话说。
“走了走了……都他妈的给我出去。”我恼怒的吼了一声。
在座的各位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呼啦一下全跳了起来往外跑。
门口服务员一看到我们出来,赶紧迎了上来,把账单递过来,小心翼翼的问:“请问……谁结账?”
“结你妈的X!”我怒吼了一声,吓得小姑娘一个哆嗦把账单掉在了地上。
李明扬叹了口气,把账单捡起来,和颜悦色的说:“没事没事,麻烦你和经理再说一下,我们再等一下就好。”
服务员腿肚子打颤,扶着墙壁下了楼去。
一分钟、两分钟、十分钟、三十分钟。
足足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,仍然不见丁玲出来。
刚子他们看我的暴怒,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,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。
“怎么还不出来。”我贴着门往里听着,只能隐约听到两个人不知再说什么。
“矜持……要矜持……”李明扬看样子也有点焦急。虽然在劝着我,但眼睛也不住的盯着包厢门口。
“我等不下去了,再等我就要疯了……”我急得直跳,抓住门柄就要冲进去。
“浩哥……别……”刚子、二冬、老鬼吓得上前就赶紧拉住我。
老鬼急声说:“浩哥,凤姐的脾气你要不是不知道,你可别让我们难做……”
“妈的,你们跟了凤三两天就不认人了,狗日的,都给我滚开……”
我大吼一声后,几个人马上放了手,二冬面带惨白的说:“浩哥……你也知道,现在我们的老大是凤姐,她虽然是个女人,但真的很照顾我们。你也是我们老大,她也是我们老大,我们两个老大都很尊敬,你们这么一闹,你说我们是该帮谁?”
“X你妈的,当然是帮我!”我举起拳头就要在二冬鼻子上狠狠来上一拳。
二冬吓得往后一躲,刚子和老鬼马上把我拉住。
“浩哥……你消消气……消消气……二冬他说话没个分寸……你可千万别生气……”
“放手……”我吼了一声后,刚子和老鬼赶紧把手从我身上松开。
我瞪了一眼二冬,说:“二冬……你过来……”
二冬迟疑了一下,拖着步子慢慢靠了过来,陪着笑脸说:“浩哥……我……我刚才的话你别见怪……”
我把手搭在二冬肩上,二冬还以为我要动手,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。
“二冬,刚才是我冲动了,你别怪我……”我低声说。
“哪敢哪敢……浩哥教训我……那是应该的……”二冬一见我道歉,赶紧说。
“你听我把话说完……”我叹了口气,说,“其实我一直想和你们说声对不起,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。五年前我扔下你们一个人跑到天海去享福了,让我们替我受罪,我真的太对不住你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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